“我们是什么关系,你自己最清楚。”

    高禹川微微颔首,目光不自觉就落到了苏晓旁边的沈瑶初身上。

    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,米色的高领毛衣,卡其色的大衣,如瀑的黑色头发被扎成一个松散的低马尾,丝丝缕缕的碎发,将她巴掌大的小脸衬出了几分娇弱的破碎感。

    简单寒暄几句,两人很快离开,在沈瑶初身影消失的刹那,高禹川眯了眯眼,视线恰好落在她细瘦又曲线玲珑的腰际,他还能记得那不盈一握的手感。

    还没缓过神,夏河洲突然说:“你觉得这个沈医生怎么样?”

    高禹川慢慢地转过头来,有些意外夏河洲会突然和他谈论沈瑶初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夏河洲有些纠结:“她想追我。”

    高禹川的眸子半阖了起来:“她说的?”

    “她不好意思,她闺蜜说的。”

    高禹川身上还沾染着昨夜的酒气,以及若有似无的,沈瑶初头发上的香味。他并不喜欢这个味道,觉得有点香过头了,沾染在身上也很难受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判断。”

    “航医,人长得也不错,我感觉还行。”夏河洲欲言又止:“不过我突然想起来,两年前,有次联谊,她好像被分配给你了,你那次还送她回家了?”

    高禹川漫不经心地说:“有吗?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都不记得了,应该不会介意吧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高禹川声音没有任何情绪。

    夏河洲咋舌:“既然眼里只有慕以安,那就赶紧和好吧,别牵连我们旁人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瑶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个理由回头,这么巧就撞见了夏河洲和他说起了她。

    他说的话,每个字,她都听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她其实一直知道,他从来没有把她当回事,可她还是沉沦了下去,两年,这是她一个人的深渊。

    沈瑶初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,下班以后,主动去找了高禹川。

    两人坐在他的车里,车窗紧闭,车厢里很安静,谁都没有开口,打破这如无风沙漠一般死寂的沉默。

    沈瑶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,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,故意碰了一个她不该碰的禁忌。

    “慕以安没事吧?同事说她昨晚喝多了,今天请假不飞了。”

    果然,高禹川的表情马上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。他的手肘撑着方向盘,瞳眸猛地一沉,“这似乎不是你该问的事。”

    沈瑶初第一次没有逃避,迎上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高先生,我们现在的关系,我不可以问一下吗?”

    高禹川一贯是情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,哪怕被触到逆鳞,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。

    他身体往后一靠,慢条斯理中带着几分警告,“我们是什么关系,你自己最清楚。”

    沈瑶初明明在呼吸,胸口却有种窒闷至极的感觉,她抿唇一笑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要这个孩子,我承担我的责任。”高禹川调整了一下坐姿,表情依旧冷漠,“总会结束的,难道你以为,我们的婚姻关系,是一辈子?”

    沈瑶初觉得这个问题,好像把她扒光了丢在鹿港人口最密集的老步行街,周遭所有人将她围成了一个圈,逃不出,也走不了,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,那种窒息又耳鸣的感觉,让她只想逃避。

    她压低了声音,竭力否认着:“当然不可能,不过是为了孩子。”

    高禹川没什么情绪,对沈瑶初的回答也不甚在意。

    “昨天我们似乎忘了说最重要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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