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

    周司白第一次叫她阿言,是在她第一次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是在冬季,天气格外的不好,江言床上被倒了水,不想麻烦别人替她换被子,就挤到了周司白的房间。他只不过比她高了一点点,又瘦,江言一把就能抱住他。

    周司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就连就讨厌的被人触碰都没有理会。

    江言紧紧的抱住他,看着他笑,“小白,他们都说我跟你姐姐似的。”

    他皱眉,“我没有姐姐。”

    她弯弯眼角,故意带他入圈套:“可是我不是你姐姐,又是什么?”

    周司白不说话了,侧过头来看她。

    江言紧紧的贴着他,头藏在他颈窝里,跟他开玩笑说:“我送给你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他的表情很冷,冷到掉渣子了,大概不理解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
    “不送给你,也会给其他人的。”江言说,“小白,你快点长大,长大就好了。长大了就可以知道那种事到底有多好。”

    然后,她在他身上轻轻的抚,将少女身上的那种妩媚演绎到极点,天生媚骨,说的大概就是她吧。

    江言笑着说:“小白,你喊我阿言吧,我就让你一个人这么喊。”

    周司白沉默了很久,在江言似笑非笑的目光中,到底是照着她说得做了。

    他的声音正处于变声期的喑哑,说出口的字如同正在褪皮的蛇,沙沙的,低沉,“阿言。”

    这两个字,跟了他很长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可是从他成年出国后,他就没有再这么喊过她了。

    反倒是周司南,一直左一句阿言右一句阿言的叫她。

    这个名字到底是不属于周司白一个人。

    江言以为,他早就忘记他曾经这么叫过她了,可如今被提起,她才知道,原来周司白还是知道以前的事的。

    可惜他重新喊她阿言,这个称呼却早不止属于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外头的蒋正大概是不耐烦了,说:“姐姐,你这意思是要我进去?”

    那头安静的就跟挂断了电话似的。

    可分明就还在接通中。

    江言笑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:“好好照顾自己,我挂了。”

    她直接将手机放在了浴室的洗漱台上。

    出去时蒋正正大拉拉的倒在床上。

    江言倒是任他看,只自顾自找了根皮筋把头发给扎了起来,露出一节修长白皙的脖颈。

    蒋正吞了口口水。

    这个女人的好看,是能好看到你心里去的,好看到让人天天惦记。

    蒋正舔了舔后槽牙,琢磨的开口:“姐姐,你多担待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她笑着说成啊。

    在一切都快要发生的时候,蒋正皱着眉抬起头来:“怎么这样?”

    江言喘了会儿气,才笑着说:“亲戚来了。”

    ..........

    蒋正扯了扯嘴角,谈起一件他认为比较重要的事:“你说周司白为什么会来a市?”

    “工作。”她淡淡。

    “我最开始以为他是因为你来的。”蒋正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,“不过我转念一想,他要真是为你来的,肯定得时时刻刻盯紧你。”

    江言笑了笑,搓了搓手,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随意:“说得倒像是我是个重点人物。”

    蒋正不以为意:“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男人,你以为一个男人吃醋是开玩笑的吗,那可比你们女人要厉害多了。”

    江言笑道:“你醋过?”

    蒋正认真想了想,总结道:“目前还没有遇到过能让老子吃醋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又说:“不过周司白要是知道许菡曾经企图来撩过我,倒或许会醋。”

    青城知道许菡和周司白之间关系的,都清楚是许菡甩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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