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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说什么?!”张阿姨疯了一般的抓住这名警察的衣服,“你说什么?”

 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戴着手铐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,她目眦尽裂的模样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,“我们家的小龙怎么会死,你们是不是在故意骗我?明明昨天晚上那些人还联络过我,说只要带一个岑家人给他们,就能放了我们家小龙。”

  “不可能!你们都在骗我!”

  她双目赤红地转过头,恨恨地瞪着岑家人,“是不是你们在让这些警察骗我?!”

  岑家人没有回答她。

  张阿姨松开被她抓住的警察,踉跄了几步,悲伤过度的她,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。她只觉得心底空荡荡的,整个人都好像踩在棉花上,一点都不真实。她死死地瞪着祁晏,半晌才声音嘶哑道,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”

  所以昨天晚上他的表情才那么难看,才会跟她说没有找到。

  “既然你已经知道了,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?!”她吼出这句话以后,眼泪顿时夺眶而出,“你为什么要骗我?”

  “我说了你会信吗?”祁晏反问,“我说了你就不会试图绑架团团吗?”

  张阿姨没有回答祁晏这个问题,她用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,哭得肝肠寸断,声嘶力竭。

  祁晏从椅子上站起身,看也不再看张阿姨一眼,从张阿姨身边走过,出了房间。岑柏鹤见状跟了上去,虽然钱钱表情如常,但是他能感觉到,钱钱的心情应该不太好。

  “钱钱。”

  祁晏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岑柏鹤,放缓了脚步:“你跟来干什么?”

  “待在里面干什么?”岑柏鹤走到他旁边,“今天大哥大嫂如果在的话,张姐说那样的话,肯定会把大哥大嫂气跳起来。”

  祁晏勉强勾了勾唇角:“是啊,我听到这些话,都觉得气愤不已,更别提团团的爸妈。”

  “你不开心?”岑柏鹤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心里想说的话。

  “没有,”祁晏摇了摇头,“就是觉得有些父母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,而有些父母却不把孩子当做一回事,可见投胎真是一件技术活。”

  岑柏鹤突然想起钱钱的身世,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:“别想太多。”

  祁晏笑了笑,两人下了楼,走到外面小花园的凉亭坐下,祁晏单手托腮:“知道我为什么姓祁吗?”

  这个问题,让岑柏鹤想起自己在祭天阵里看到的幻象,被从垃圾堆里捡起来的孩子,还有青袍道士说的话。

  当时那位道士好像说,这么冷的天气还能活着,就是奇迹?

  “我师父说,他捡到我的时候,我浑身光溜溜的躺在一个垃圾堆里,浑身冻得发紫,哭得嗓子哑了,肚子饿得扁扁的,结果我还是活了下来,”祁晏对自己这不霸气的名字,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满,“他老人家非说我活着是奇迹,就给我姓了祁。”

  说到这,祁晏就挺无语的,“我真该感谢他,没让我姓垃圾堆什么的。”

  岑柏鹤表情顿时有些微妙。

  “你在想什么?”祁晏瞪他。

  “没想什么。”岑柏鹤一脸严肃地摇头。

  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?”祁晏斜眼,“说,你是不是在偷偷嘲笑我的名字?”

  “你的名字这么好听,为什么要嘲笑?”岑柏鹤干咳一声,“你这个姓多好,不用担心跟赵钱孙李王马唐孙之类的重名,你说多有个性。”当然,如果叫垃晏、垃圾晏、堆晏之类的,就比较搞笑了。

  祁晏在岑柏鹤脸上看了好几眼,才放弃了这个问题,最近他已经看不清柏鹤的面相了,就像他无法看懂师父的面相一样。师父曾经跟他说过,他们这一行谁的命都可以算,唯独自己与格外亲近的人无法算。

  当初他跟岑柏鹤刚认识的时候,还能把岑柏鹤面相看得清清楚楚,现在就摸不准了,唯一能看到的,还是对方身上张牙舞爪浓郁至极的紫气以及金光闪闪的功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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